我以為Pica大概還可以再陪我5年,沒想到這麼快就走了,昨天老公餵Pica吃我做的饅頭,他噎到,伴隨心臟病發作,我們不會急救,送到附近醫院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搶救,我還以為是中風,其實應該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,有很多捨不得,但已經發生,也只能順從命運安排,Pica自己本人大概還莫名其妙,但我知道他會好好的。
其實,Pica的死法是我最羨慕的一種,意外死亡,沒有痛苦很久,醫生宣告無法挽回的時候,我一直覺得Pica還在,醫生說,他們會把Pica放在手術室,旁邊放佛經,等隔天早上人家來接他火化,我沒有跟醫生要回Pica骨灰,我不會處理,也不知道該怎麼祭拜才對,只留了Pica的項圈給自己做紀念,但有點燙手,一摸到就想起他柔順的毛,可愛的眼睛,還有他走路時清脆的鈴鐺聲。
老公很自責,但我跟他說真的不要這樣想,這是他的命,今天不噎到,可能明天早上吃飯時心臟病發,他現在走其實時間正好,再過六個月,小威就會上大學,再過一年半,恩恩也會離開家,老公又在外地工作,如果他兩年後才離開,我自己遇到的話該怎麼辦,所以,是Pica很乖,一點都沒讓我們操心的離開了。Pica真的很乖,我還常在想,如果幫我們照顧Pica的大姊哪天改變生活習慣,無法再幫Pica洗毛和留宿的話,我們要怎麼辦,我也常在想,如果Pica半夜怎麼樣,我要怎麼找醫生,是不是要問先問好醫生該怎麼處理狗狗屍體,我又時常在想,如果之後Pica老到大小便失禁的時候,晚上要怎麼讓Pica睡在房間,夏天開冷氣還能關門嗎?結果,Pica一件事都沒讓我擔心到,不但如此,Pica還選在我連假的開始,老公也還在家陪我,讓我有時間可以調適自己。
確定Pica離開之後,我的心好像一直吊著,可以正常思考正常做事,從醫院回家的路上,老公哭的很傷心,我還跟他換手開車回家,只是這個缺口好像越來越大,躺在床上的時候,眼淚就一直掉出來,以後我再也沒有一抬頭就看著我的小眼睛,再也沒有捨不得我出門咬我拖鞋的小嘴巴,再也沒有一開門就湊在紗窗旁邊等我的小臉臉,再也沒有捨不得大聲吵我只用小爪爪用力走路叫我開門的小腳腳,再也沒有跟我撒嬌躺在我腳背上的小肚子,再也沒有吵著叫我換尿布,也再沒有等著吃我做的一點都不美味食物的小Pica了,我,好像失去一個每天早起,每天趕著回家的重要理由了………..。
我想,失去Pica,是我人生孤獨的開始。